西欧天然气配气领域的经济分析

     资料来源：IEA (1)含高压运输的销售收入；(2)法国燃气公司；(3)含燃气税3.5Pf/m3。
    各国之间的差异主要是市场结构、定价方法和成本不同。六个国家天然气配气平均的收入约是最终用户价的50%。如果从井口至最终用户配气总成本的比例不是很高，那么意味着天然气配气部分在整个天然气链上的收益率就高。这将使欧洲政策制订者必须集中精力对天然气法令进行改革。
    2.天然气配气的投资
    通常配气管网的投资比运输管网的投资大（见表2）。一般而言，天然气运输和配气主要的投资比例为：运输投资约占下游天然气链总投资（除上游外）的20～30%，其中，高压管网60～75%，储存5～7%，压缩、调压站、计量仪表等15～20%；配气投资约是总投资的70%～80%，主要构成是管网75%以上，计量5%，调压站10%左右。
    表2. 1995年西德和比利时天然气链上的投资比例 （%）   

    资料来源: Consultant
    
    3. 天然气配气成本
    表3列出了德国、比利时、意大利和荷兰配气成本所占营业收入
    的比例情况。
    表3.配气成本占营业收入的比例（%）  

    资料来源：配气公司年报
    （1）德国33 家地方配气公司1994年的数据 ；
    （2）比利时一家具有代表性的地方配气公司；
    （3）意大利32 家地方配气公司1995年的数据；
    （4）荷兰所有燃气、电力和水配送公司1994年的数据。
    表中配气成本主要构成为：工资（薪水、福利、养老金），其他的营业成本（辅助商品的采购，保险，公关费，通讯等）和折旧。由于比利时支付给市政当局特权经营费的形式与德国和意大利不同，比利时配气公司以红利的形式（约是平均利润的80%）分配给作为股东的市政当局，以替代特权经营费。这就是上表比利时的利润为什么比其他国家高的原因，而荷兰有些配气公司需要支付特权经营费，有些配气公司不需要支付，另由于各国的折旧规则不同，这也是难以进行国际性的成本和利润比较的因素之一，因此，上表中各国的利润不能直接作比较。
    由表4得出这些国家的配气成本和营业利润在毛利中的比例和配气成本的结构（见表4，表5）。
    表4.配气成本和营业利润在毛利中的比例(%)    

    表5.配气成本的结构 (%)     

    从表3、表4和表5得出以下几点：
    1）四个国家配气公司的平均配气成本约占购买天然气费用的50%，换言之，天然气配气成本中的三分之二是购买天然气成本，三分之一是固定成本。
    2）四个国家配气成本中的工资几乎是营业收入的10%左右。
    3）各国配气成本结构几乎相同，比如，工资、营业成本和折旧基本是各占配气成本的三分之一。
    4）各国之间毛利在营业收入的比重都不低，而且，营业利润占毛利的比重也很高，这从表4可以看出，从德国的11.9%至比利时的41.8%。
    通过对这些表的关注，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配气公司的成本是否合理？换句话说，是否有降低成本的可能性？这将通过与天然气运输成本比较得到一些启发。

    4.天然气运输成本和配气成本的比较
    下面例举德国1995年天然气运输和配气成本结构的情况（表6）。1995年，德国配气公司销售的天然气占总销量的68%，剩余的由运输公司直接销售。因各国配气公司天然气销售的份额是不同的，因此，
    表中的数据不能代表其他几个国家的情况。
    表6. 1995年德国天然气工业的成本结构（1995）    

     资料来源: Rheinisch-Westfalisches Institut fur Wirtschaftsforschung
    *平均进价: 12.6芬尼/ m3 （按Bundesministerium fur Wirtschaft 平均进价
    13.2芬尼/ m3）. (1) 非天然气成本包括融资成本、工资和其他成本。
    上述数据表示，德国天然气供应链上运输部分非天然气成本（含天然气税）约占配气公司平 均销售价的20%，扣除税后，该部分非天然气成本约占配气公司平均销售价的10%以上，而配气公司非天然气成本约占配气公司平均销售价的40%，是运输公司直接成本的三倍以上，这说明配气公司的成本比运输公司的成本具有更大地降低成本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的评估是很重要的。因为对于提高效率的任何改革目标必须从成本开始。因此，对于天然气运输和配气更应重视配气业的改革。
    
    5.天然气配气的成本效率
    一般天然气配气的经济特征是规模经济或综合经营范围经济，即大型的配气公司或燃气、电力、水、热等综合型配气公司，都能降低配气公司的单位成本。
    然而，从荷兰、德国和意大利的地方配气公司（LDCs）典型的例子分析，天然气配气的规模经济和综合经营经济效应在这些国家没能发挥作用。如根据荷兰“Centraal Bureau voor of Statistiek”（简称CBS）1990年所有配气公司的数据，把配气公司规模按拥有客户数的大小分成五个等级(见表7)，分析不同规模配气公司与配气成本之间的关系（图一）。
    表7.荷兰天然气所有配气公司（1990）   

    资料来源： CBS
    图 一、不同规模配气公司与配气成本的关联
    上图显示了配气公司平均成本和公司规模之间的变量关系呈斜率为正的直线。这说明荷兰大型配气公司的单位成本并没有随公司规模扩大而降低，并且具有比小型配气公司单位成本高的趋势，换言之，规模经济在荷兰配气领域没能发挥作用。同样，德国、意大利配气领域也没能体现规模经济和综合经营经济效应。
    这表明这些国家配气公司或有关的公共事业局对降低成本不够重视，是低效率的成本管理，这种情况也是因缺乏降低成本的激励机制或没有竞争压力而导致的，说明配气公司还没有在正常的市场环境下运行，处于垄断状态，因此，对于地方配气公司（LDCs）稍有些激励机制，以降低配气成本是有可能的，并在配气领域引入竞争，运用可行的规模经济和综合经营经济的方法，降低成本，接纳所有用户（包括小用户），有利于降低气价，提高效率。
    
    二、天然气运输与配气的收益比较
    天然气运输与配气的收益比较主要考虑三种类型的公司：一是:纯配气公司，二是综合型（有其他经营行为）配气公司，三是天然气运输公司，并选用四个财务收益指标作比较：销售利润率=营业利润/总销售收入（营业利润 =总营业收入-总营业成本，总营业成本=购买天然气款额+工资+折旧+债务准备）；净销售利润率=税后利润/总销售收入；资产回报率=税后利润/平均资产总额 [(1994年度+1995年度)/2]；股本回报率=税后利润/平均股权 [(1994年度+1995年度)/2]。
    1.各国天然气运输与配气的收益
    （1）德国（西德）
    根据西德15家纯配气公司，10家综合型配气公司和1995年已注
    册的18家天然气运输公司中11家公司。纯配气公司和综合型配气公司天然气的销量各占德国1995年天然气总销量的12%，15家纯配气公司中2家公司的净销售利润为6%以上，5家公司的股本回报率大于15%，10家综合型配气公司中2家公司的净销售利润在4%以上，11家运输公司中达到4%的净销售利润有2家。下表是上述这三类天然气公司平均收益。
    表8.1995年西德天然气运输和配气公司平均收益   

    资料来源: IEA 根据公司年报计算
    由上表得出，1995年，西德纯配气公司的平均收益比综合型配气公司高，并且，纯配气公司的股本回报接近于运输公司的股本回报，纯配气和综合型配气公司平均利润比运输公司高，而综合型配气公司的股本回报比其他两类公司都低。
    下表是西德埃森城市（Rheinisch Westfälisches Institut 简称RWI）提供的天然气运输和配气历年的收益情况。
    表9.德国天然气运输和配气总利润（十亿马克）   

    资料来源：RWI
    上表表明，天然气运输公司比配气公司产生的销售利润多。从1990年—1995年，运输公司获得了115亿马克（DEM.）的销售利润，而配气公司仅获得49亿马克（DEM.）的销售利润，但是运输公司的销售利利润逐年下降趋势，而配气公司的销售利润呈逐年上升趋势，这从下图可以非常清楚的表明。
    图二、德国天然气运输和配气单位销售利润
    资料来源：RWI
    这种高收益直到1999年为止。1997年—1998年，联邦企业联合办（Federal Cartel Office）迫使个别区域性配气公司强制性调整价格。如要普遍降低德国所有配气公司的销售价，联邦企业联合办应维护权力，与地方企业联合办合作，降低气价，从而达到降低天然气配气公司过多收益的目的。此外，应修改德国能源方面的立法框架，废除现有排外性的特许合同和分区合同，只有引入竞争才能降低气价，消除超额的收益，使运输和配气公司都在同一水准上竞争。
    （2）比利时
    1995年，比利时有23家地方配气公司。现根据17家地方配气公司和一家运输公司作为分析对象（见表10）。1995年，比利时17家地方配气公司天然气的销量占总销量的85%，有11家公司的利润大于20%，6家公司资产回报率在15%以上，9家公司股本回报率超过15% 。
    表10.1995年比利时天然气运输和配气公司的平均收益   

    资料来源：IEA根据公司年报统计
    与西德情况一样，表明了1995年比利时纯配气公司的利润高于综合型配气公司，并且纯配气公司和综合型配气公司的利润也高于天然气运输公司，所不同的是综合配气公司的资产回报和股本回报率都较高，并且综合配气公司的股本回报率与天然气运输公司差异不大。
    （3）荷兰
    根据荷兰1995年33家地方配气公司作分析（见表12）。1995年，33家地方配气公司天然气销售量为230.4亿立方米，有10家配气公司的净销售利润在7%以上，14家配气公司资产回报率在5%以上，9家配气公司股本回报率在40%以上。
    表12.荷兰1995年天然气公司的平均收益 

    资料来源：IEA根据公司年报统计
    上表数据表明，荷兰33家配气公司平均收益情况非常好，均比运输公司的业绩好。按荷兰惯例，天然气配气在利润和回报率的方面比天然气运输更有利可图。部分原因在于对这两个部门监管方法上的差异。对Gasunie 运输公司（50%的股份是Esso/Shell公司的，50%由国家出资）的监管注重于成本效率，在现有的法令条款下，只允许Gasunie 运输公司每年8000万荷兰盾（4000万美元）的利润，与所有地方配气公司总利润（包括其他能源的销售）每年为68600万荷兰盾比较少得多。
    （4）意大利
    意大利可用于分析的数据仅有10家配气公司，其中有两家最大的配气公司Italgas公司 和Camuzzi公司。1995年，这两家天然气的销量占总量的三分之一以上。在10家配气公司中只有一至两家的纯配气公司，所占的天然气销售份额很小，因此，不单独列出纯配气公司的收益数据（见表13）。
    表13.意大利天然气公司平均收益   

    资料来源：IEA根据公司年报统计
    上表数据表明意大利天然气运输方面的收益比配气收益高。
    2．各国配气公司的收益比较
    为减少各国因会计方法上存在差异所产生的影响程度，选用上述四个常规的收益指标作广泛的比较。下表是西欧三个国家纯配气公司的平均业绩。
    表14.1995年纯配气公司的平均收益 

    资料来源：IEA根据公司年报统计
    上表数据表示荷兰的收益指标略高于德国，比利时除了股本回报率外其余收益均高于荷兰和德国。如扣除比利时配气公司净利润的80%作为特许权经营费，估计比利时纯配气公司实际的净利润略微高于德国的水平。对于荷兰的实际的净利润的估计是困难的（因为1995年有些公司支付了特权经营费，而有些没有支付这个费用）。对于综合型配气公司收益比较见下表：
    表15.1995年综合型配气公司平均收益    

    资料来源：IEA根据公司年报统计
    上表比较结果是：比利时和荷兰综合型配气公司的四个收益指标好于德国。 虽然由于各国会计方法不同，数据难以比较，但估计比利时实际的净利润与意大利水平相当。意大利较大的地方配气公司的业绩似乎好于德国综合型配气公司。
    3.各国配气公司净利润的分配
    1995年，比利时23家配气公司中的17家公司净利润留存率为36%，净利润中的28%分配给市政当局和比利时私有Electrabel电力公司（持有大多数地方天然气配气公司的股份）。
    1995年，荷兰35家配气公司中的26家公司的净利润总额中留存率为58%，37%直接分配给市政股东，余下的5%分配给其他一些拥有股份的配气公司，在荷兰地方天然气配气公司没有私人股东。
    1995年，西德15家纯配气公司大部分的净利润（73%的留存率）进入储备金，其他的配气公司和私人公司各分到11%，运输公司和市政当局各分到1%。这样，西德大部分的利润可用于企业的再投资，而荷兰约一半的净利润和比利时半数以上的净利润分配给股东。
    通过各国收益数据，表明了天然气配气公司股本回报是相当大的，这说明公益性的天然气配气公司成为地方/区域性公用事业局收入的主要来源。
    4、合理的收益率
    合理收益率的问题，英国垄断和兼并委员会（简称MMC）曾对英国燃气公司未来的组织和监管方面的报告讨论过。当时，MMC规定BG运输行为合理的净资产回报率的上限为4.5%(根据当时的成本)。此外，1997年英国天然气供应办公室（简称OFGAS）在“英国天然气贸易价格控制评论”的文章包括对国内天然气营销行为规定了这一领域的利润应控制在营业额的1.5%。
    尽管西德、比利时、意大利和荷兰的收益情况不能直接与英国的标准收益比较，但对这些国家所产生较大的收益是否合理是值得考虑的。这些国家的实际收益与英国标准收益的差异，主要是欧洲现有的天然气公司天然气供应成本不合理，是低效率的成本管理，这种低效率只能说明欧洲地方配气公司（LDCs）拥有很大的市场权力。
    为此，应加强天然气配气领域的监管改革，因为配气领域非天然气成本比运输高出几倍，具有更大地降低成本的可能性，而改革的目的就是要降低成本，消除过多的利润。并在运输和配气领域引入有效的竞争，使运输和配气在公平的场合下竞争，达到合理的回报率和成本效率目的，从而使消费者得到合理的价格。
    
    三、总结
    1. 天然气配气具有重大的经济意义。西欧配气行业天然气销售总值占英国、法国、德国、比利时、荷兰和意大利的GDP总值的0.7%以上。
    2 .天然气配气资本密集，比天然气运输投资大。地方配气公司非天然气成本比天然气运输公司非天然气成本高，说明配气公司具有降低成本的可能性。
    3. 统计分析表明欧洲大陆配气公司没能体现出规模经济和综合经营经济的效应，原因是配气公司的股东（市政当局）和管理部门不重视节约成本效率，缺乏竞争。
    4. 比利时、德国（西德）和荷兰纯配气公司平均利润高于综合型配气公司，并且，这两种类型的配气公司平均利润高于运输公司，而意大利天然气运输公司比配气公司的平均收益高（这也许是SNAM公司的市场权力），德国（西德）配气公司只有近几年比运输公司的收益好。
    5. 欧洲大陆天然气运输和配气的股本回报率均高于其他收益，表明在这领域所有者潜在的收益是相当大的。
    6. 大部分国家把净利润分配给各股东，包括市政当局、其他的天然气配气和运输公司或私有公司，并按一定的利润比例提取作为储备金（德国（西德）的留存率最高）。
    7. 比利时、德国（西德）和荷兰天然气配气收益在某种程度上高于英国规定的标准收益，说明这些国家配气成本不合理，是低效率的成本管理。
    8. 监管改革不但要关注天然气运输系统，而且要关注天然气的配气系统。在配气系统引入有效的竞争，建立降低配气成本的激励机制，允许符合条件的第三方进入运输管网，以避免地方配气公司因拥有很大的市场权力获取过多的利润，通过市场竞争，确保最终用户的利益。
    （上海市天然气项目筹备组提供）